着缰绳调转过身,看着段缱蹲坐在溪水旁边,照着潺潺流动的溪水梳理着发丝,嫩白的手指插入如墨的发间,衬得她的指节如玉般莹白光亮,俏丽的脸庞不知是因羞赧还是策马疾驰所致而面染红晕,心底就升起了一股奇异之感,似痒非痒,像是有一株嫩芽在破土而出。
长乐郡主倾城倾国,仙姿玉貌,举世无双。这是他在初临长安时听闻过的一句话。
他曾经对此不屑一顾,世家贵女,自小娇生惯养,又锦衣华服,便是一根木头也能打扮出花来,更别说一个人了,直到今时今日,他才明白这话原来并没有夸大其实。
身为晋南王世子,他参与过不少应酬交际,也见过不少美人,清纯柔美的,妩媚艳丽的,他都见过不少,但他从来心如止水,不曾为任何人心动过。
可这个“不曾”,却在见到段缱的那一刹那时成了过去。
素有佳人,笑倾城国。
段缱就是那个佳人。
一边想着,霍景安一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,他已经惹恼了段缱几回,不想再因唐突而令她生气,正巧不远处的草丛里闪过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,他就下了马,往那边走去,竟不想在草丛中见着了一串以琉璃打磨而成的珠坠,很显然是段缱落下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