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还没嫁人吧?妇人生孩子血糊糊的不成个人样,我怕你一个小姑娘看了受不了,以后都不想成亲生子了。你要是想帮忙,就去催那丫鬟多烧些热水来,还有净布也不够用了。”
偌大的院子除了两个稳婆,竟只有先前我看到陪着四堂嫂的木讷丫鬟在伺候,难怪一直生不下来。四堂嫂在澜园养胎待产,受的竟是这等冷遇,若叫四堂兄知道了,还不得多心疼。
那丫鬟笨手笨脚,话都说不利索,一催促更是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好。我看得着急,索性自己卷起袖子到厨下干活。
烧火烧得我一脸灰,炉膛险些被我捅穿,好在火总算还是烧旺了。来来回回几十盆热水送进去,再变成铁腥深红的端出来。稳婆把脏水泼在花坛里,那片泥土都快被染红了。
四堂嫂的声音越来越微弱,后面几乎听不见了。一直到傍晚时分,我正拿着空盆回厨房去,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啼惊破夕照。我心头大喜,把铜盆随手一扔,掉头折回去。
两个稳婆都在屋里厢,没人堵门。我掀开门口防风的布帘绕到床榻前,四堂嫂的长发尽被汗水淋透了,湿哒哒地凌乱覆在面上额前。她脸色惨白如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