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晚渔唤人备好笔墨纸砚。两人分别写好遗书和放妻书,交给对方。
顾岩陌看着她遗书上的字,过分端正的簪花小楷,与供人临摹的字帖一般无二。他有些意外,“还有这一手?”
傅晚渔笑而不语。
“今晚我回房歇息。”顾岩陌说。
“好。”
“你似乎——”顾岩陌凝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“随和了一些。”其实并不算好,但以前更糟糕。
傅晚渔半开玩笑地道:“对你而已。这不是做贼心虚么。”
顾岩陌笑了笑,转身出门。
傅晚渔遣了下人,转到寝室的妆台前,久久地凝视着镜中人。
不是美人揽镜自照的情形。她的眼神,是看着故人甚至对手才会有的审视、揣测。
半晌,她垂了眼睑,再抬眸,目光澄明如水。
她抬手抚了抚镜面,轻声问:“你这算不算求仁得仁?你的魂魄又居于何处?”
自是不会得到任何回答。
她怅然一笑,回床上歇息。
已经病故的临颖公主,变成了傅晚渔,这荒诞离奇的事,她正经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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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而复生,是天大的幸事,但魂魄占据的是傅晚渔的身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