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模样的英国绅士迎出来,银发梳得一丝不苟,用标准的普通话招呼她,“丁小姐,路滑,注意脚下。”
丁幼禾点头,“劳烦了。”
仍旧是记忆里的曲径通幽,假山石上覆着厚厚的白雪,地上却已经清扫干净,露出光洁的鹅卵石。越往里走,那种熟悉感的越往心头上蹿,丁幼禾捏紧工具箱的把手,刻意地将它忽略。
“先生在里面等你,有事请叫我。”老管家停在门边。
丁幼禾记得这里,她点点头,自己推开门,跨了进去。
房间里点了熏香,木香温醇,借着室内的热气晕开,令丁幼禾觉得紧绷的情绪瞬间得到纾解,她停在门口,“陈先生,我是刺青师丁幼禾,您在吗?”
迎面被一面画着山河的屏风挡着,她问完,屏风后传来低沉暗哑的一声。
“嗯。”
那声音带着懒散和轻慢,仿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。
房间里温度高,丁幼禾解开大衣腹前的纽扣,脱下外套挂在红木椅的扶手上,露出内搭的黑色羊毛裹身裙——说起来,这还是为了相亲特意换上的,一般出工时她都穿得很中性,极少选择如此曲线毕露的衣服。
她打开工具箱,取出最上面叠好的天青色工作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