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染坐在雪地里,直到凉意刺骨才爬起身,脚踝大概是扭了,疼得钻心。这使他走得很慢,还有点瘸。
迎面走来个阿嬷,拉着购物小拖车,老远盯着他看,然后探询地问,“……是元染?”
他看向阿嬷,大概是曾经的街坊,见得少,所以不大记得。
对方叹了口气,“终于放出来了啊,有没有去给你奶奶烧点纸钱?冬至了,该烧点纸,报个平安。”
从老邻居口中得知,他被关进少管所的第二个月,奶奶就走了。没人告诉他,因为没人告诉少管所。
那阿嬷又念叨了几句好好做人,别再犯事儿,才走开。可走了两步,突然觉得不对——这元家小子怎么连一声都没吭过?
“元染!”她对着少年的背影喊。
可对方像没有听见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这是……打击太大了?阿嬷摇摇头。好好的少年郎啊,要是不脑子一热犯下大错,哪至于搞成现在这家破人亡?
她可还记得呢,元家这小子脑袋瓜极其好,学什么都灵光,被城里的贵人相中带到身边养着,这才把老太太从山里接出来,吃香喝辣。
一失足啊,实在可惜。
元染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