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城市学生最多、名号最响的大学校门口,只有区区五个人。学期伊始,S大又收进七千个眼神稚嫩、生机勃勃的少年人,但显然也没人想拿这份生机,和烈日来个比拼。
校门口两棵长了三十年的榕树,被午后的烈日晒蔫了。风也没有来,柔软得近乎垂丧的树条,无能为力展开它身上那些卷曲的叶片。
一种难熬的静止之意。看来也不像一个适合见面的好日子。
五个留在校门口的人,又走了一个。现在只剩一对情侣在绿荫里难舍难分;一个背书包的清秀男孩坐在花圃的台阶上看书;最后一位,站在榕树影子圈的最边上,再迈一步就站太阳下去了。
从背影看,是个纤细高挑的女孩,梳高高的马尾,穿一件纯白色的短T恤,红色的收脚运动裤,裤子侧边有两条白色的平行线,脚上穿一双白色的帆布鞋。
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。因为这样的打扮,虽然平常普通,却只属于这个年纪。再年长几岁,哪怕身材长相依然出众,也穿不出这种光影斑驳中的青春气。
青春气是什么,也许和一个人成熟前最后的懵懂天真有关。
落在这个具体的女孩身上,是细碎的小卷发乖巧地贴服在额角;是抬头望时,墨绿的叶尖儿倒映在水汪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