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纹勾卷,鉏牙突兀,那分明是一枚牙璋令牌。
少女忍住察看的冲动,抬眼望去,引路人却正好吹去手中墨釉觚上最后一笔篆刻。
“天色尚早,灵降之关会在四个时辰后开启,你不妨再多休息一会。”
少女垂眸,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牙璋。
引路人用手中新勾落出的饮具,舀满盈盈酒浆,缓缓推放在少女面前。“你内伤突发,失去意识。梵某人说不得越俎代庖,自长史处替你取来了那枚通关令牌。”
少女轻轻道,“这样说来,我还要和你说声谢谢喽?”
引路人莞尔,“不用客气。总算不负故人所托。”
“不负故人”少女轻轻重复着,面无表情的扬手,牙璋“嗤”地破空,划了个弧线,坠入了庐外的酒溪之中。
引路人微怔,少女却已倏然翻身,紧紧闭起了眼睛。
周遭静得似只剩下落雪声,须臾,少女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眸,藤庐内,那人却是早已杳无踪迹。
少女怔了怔,咬唇抱膝坐起。面前放着的墨釉觚上,远山一片粗头乱服,荒野之中半抹蔷薇,却在荆棘丛中红得率意恣性,乱人心魄。
耳畔传来细小的破空风声,少女不及细想,手已闪电般伸出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