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生酥是现成的,方方正正的一整块,燕仪把它切成了扁扁的长条,摆盘,呈给钱永惠过目。
钱永惠颔首,点了点阿鱼,“你给凤阳宫送去吧。”
阿鱼看了眼外头热辣辣的阳光,应声道:“是,钱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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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昼长。即便时至傍晚,崇恩殿后枝繁叶茂的矮树仍旧泛着深翠的绿意,蝉鸣嘹亮而悠长。
谢怀璟睡得很沉。
他近来时常做梦。但梦见的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,一会儿是母后生前言笑晏晏的模样,一会儿又是徐贵妃气势汹汹的眼神。
宫娥推门进来,唤道:“太子殿下,该用膳了。”
谢怀璟依旧沉沉地睡着。
宫娥不耐烦地推了推他,提高了音量:“殿下,醒醒。”
谢怀璟心头一跳,茫然地睁开了眼。
宫娥寻了张矮几,把饭菜摆在上面,说了句“殿下请用”,便自顾自地走了。
谢怀璟静默了一会儿。
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宫里人这样的怠慢。
当朝太子谢怀璟,也是个运气不太好的人。
他的生母是天子发妻、原配皇后,他是皇后唯一的孩子,按理说,他这一生理当平安顺遂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