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过节,他们三个回家,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,跟他们不是一家的。至于我爸妈,也只有我闯祸的时候,大概才会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儿子。既然这样,那我就多闯祸好了。”
陆亦修平日里没心没肺,陈应月倒没想到他心里藏了这么多事儿:“你要是想他们,那就考北京的大学,这样天天都能见着呢。”
“你呢?”陆亦修忽然打断她:“你打算考哪里的大学?”
陈应月默了默:“还没想好。”
“文理科,你打算选哪个?”
“文科吧。你也知道,我数理化不好。高一进班里还是年纪第一,现在都掉到全年级前三十了。”晚风正对着她吹,吹得她睁不开眼:“你打算选什么?”
他忽然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,递给她:“还记得我给你画的这张画吗?”
“记得。”
落叶纷飞的废弃乒乓球场,少女抓着栏杆,正向远处眺望。
陈应月哪能不记得,这是那天被罚打扫包干区时,他画的那张。只不过是从水泥桌上,挪到了画纸上。
陆亦修说:“前段时间我拿这张画去参加了市里的比赛,得了一等奖。”
“我就说了,你画得真的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