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梅家人,我等岂能作主?
又有人道:梅家将幼女葬于荒冢,显是不认此女。不如将邪物丢在树下,若有造化,也捡得一条小命。
那个贼大胆拿刀割断婴儿脐带,冷笑:乱葬坟地到处野狗饿犬,将他丢在坟间,有个屁造化能活命?还不是填了狗肚。
他说罢,摸摸身上短褐破衫,多的布片也无,索性又从梅家女压身的被子那割下一块被面,胡乱裹好婴儿。与众人道:走,问问梅郎主去,要不要这外孙子,若是不要,我捡去与他一口稀汤吃。我这等样人,日日与死人黄土交道,怕得哪样?
众人草草将梅家女葬下,抱着婴儿回梅家复命。
梅家家主打落牙齿和血吞下,他视此为奇耻大辱,不肯受柄于人,咬牙接过婴儿。
贼大胆既救这棺生子一命,禀着救人救活,又激梅梅家主一句,道:都道梅郎主乐善好施,一等一的大善人,又有一等一的好名声。此子来得不祥,换做常人早掐死埋了化泥,托生梅家,却也有几分运道。
梅家家主深恨贼大胆多管闲事,只是此人无赖滚刀肉,赤脚麻鞋,横不怕生竖不怕死,拿他莫可奈何。
梅家虽接回幼婴,哪肯好好抚养,关在后院一角,只令一个忘姓大的粗妇照料,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