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地看着门外,门外的人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。
他一夜没有合眼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。没有洗漱,原本干净的下巴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。他整个人都有些乱糟糟的,带着一点点颓废后的慵懒。
贺程程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他,记忆里,还是他带着贝雷帽,吹着小海螺时的神气劲儿。人前很礼貌,人后很嚣张,白眼翻得黑眼珠都看不见,说她是童养媳。
长大了,也一点不消停,因为一点小事就跟她发脾气,有时候她都觉得莫名其妙,不知道哪里惹到他,偏偏他就是永远占着理地欺负她,从来不肯让着她。
世界上怎么能有这种人啊,可明明这么可恶了,看到他这样也还是会很难过。
贺程程只看过关戎耍威风时的样子,只看过他高高在上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,可没有人告诉过她,这样骄傲的人也有委屈的时候。
没有人能永远随心所欲,哪怕是关戎,也要在军营里接受磨砺。如果偶尔忙得连饭都吃不上,就会受到胃的惩罚。
关戎将笔往桌上一掷,气势汹汹的,似乎是要走出来。纠察察觉出来,一把把他拽回座位,按他坐下,又反手将门关上,“砰”的一声。
贺程程被这阵气流推得闭了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