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厚生这才有点反应过来,说:“……理是这么个理。”
“命令是死的,人是活的,明明他没错,怎么能让他一直背着这件事受罚?以前有人扶老人被讹的时候,媒体不是都在说吗——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寒心。”
贺程程每说一个字都要想一想,很认真很专注,生怕被人找到漏洞给驳斥。
其实心里不是没有胆怯的,眼神偶尔会游离,组织好语言再小心看回人脸上。
钱厚生认识贺程程多年,记忆一直停留在她畏畏缩缩地跟在自己外甥的后面。不敢说话,不敢动作,连表情的幅度都要保持在合理的范围。
关戎那种臭脾气,时不时就冲她发一下,她当然也不敢回嘴,带点委屈地撇一撇嘴。以为两人总算要闹崩了,偏偏关戎一喊,她就立马乖乖跟过去。
可要说关戎对她一点都不好,也不对。
钱厚生也有个儿子,比关戎大不了几岁。偶尔一次看见贺程程,回来说了几次很喜欢,钱厚生就记住了,下次碰面拉着关戎说要他把贺程程让给哥哥。
关戎当时没反应,转身去问自己爸爸什么时候到正月。关首长跟钱厚生都是一头雾水,很快就听关戎一本正经解释道:到了正月,我要去剪头。
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