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料宁兰闻言眼波流转,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来,缓缓跪在了太后膝前:“是臣女逾矩了。这些宝物都是皇子们献给太后的礼物。太后儿孙满堂,天伦乐享,借太后洪福之光,姐妹们能够一观,是我们莫大的福气,臣女不敢觊觎。”
说罢,又小心翼翼地侧眼看了一眼那盆寿桃,再看了一眼六皇子。
太后:“……”
太后将正在盘的佛珠扔到了塌上,太子的脸色也彻底沉下来了。
*
上位者不悦,原先在说笑的贵女们立时住了口。整座寿安宫里鸭雀不鸣,落针可闻。太后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宁兰身上,宁兰只乖乖跪着,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拂太子的面子。
反倒是虞安安笑了一声:“宁兰姐姐是喜欢这盆里满是金玉,补贴家用么?弘安侯府如今是不景气了,但姐姐的孝心,倒是我们不能及的。”
镇北侯在青海驻扎,幼女留在洛阳少于管教。偏虞安安自恃美丽,又是个心比天高的,父亲仕宦得意,在洛阳也没有谁敢触她霉头。
她早就看这个家道中落的狐媚子不顺眼了。宁兰算什么?家里穷的节礼只能写手书了,也配和自己这正儿八经的侯女一起参加宫宴?如今自己坐着,她跪着,正是要她学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