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地后悔了,正想调转步子,那侍婢眼尖,早跑进去通传了,他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,挤出点笑容走进去。
“你这是让新妇赶出来了?”武宁公主正在看府佐送上来的布料,头也不抬地问。
她是有口无心,温泌却正是心中有鬼,瞬间脸便拉了下来。
武宁公主半天没听见答话,回眸一看,顿时意会。她不说破,拉着温泌的手道:“你来陪我看。”
榻上铺满了新送来的好料子。河南道的双丝绫,衮州的镜花绫,河北的贡春罗,孔雀罗,越州吴绫,亳州绉纱,益州锦缎,层层叠叠铺陈在眼前,流光溢彩,轻若青烟,灿若云霞。武宁公主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半晌,突然一滴泪将手下的绉纱绢打湿。
她忙用帕子将泪拭去,身子一扭,坐在榻边,闭上眼睛,说道:“昨天忙了一天,肩膀酸疼,你替我捏一捏。”
武宁公主这动辄就要对儿子撒娇的习性,温泌早习惯了。立在武宁背后,替她按了按肩头的穴位。他比侍婢手劲大了好几倍,又心不在焉的,武宁将他的手扯下来,回首关切地打量他的神色,“真和新妇不睦?”
“没有,十分和睦。”温泌言简意赅。
武宁冷笑一声,显然不信。“你那个性子,”儿子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