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沉默。
她问过母亲。但她的桩子并非瓷砖的颜色、吊顶的款式,他们会记装潢,但不会去记一张凳子的摆放位置。
再说,时间也过去太久了,记忆是指尖的沙漏,它不会越来越深刻,只会渐渐变淡,最后遗忘。
至于奶奶……
有些时候,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亲人反而比不上街边的陌生人,有的话能随意对陌生人开口,但看着陌生的亲人,反而什么都不愿意说。
顾襄道:“我跟她……不是太熟。”
高劲没有多问,他朝小区里望去,说:“你有没有去那间房子里看过?”
“那房子里有住户,我没进去。”
“所以你来回走了好几遍,真正的‘起|点’却从来没有见到过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不如,我们现在去看看。”高劲建议。
“那里有住户,而且这么多年装修肯定变了。”顾襄强调。
“说不定没变呢?打扰他们一下,也许他们不会介意。”
顾襄却原地不动。
“怎么了?”
过了几秒,“……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?”
顾襄偏头,没有承认,但也没有否认。
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