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话短说,寥寥几句后拈了别的话头:“不说这个,你上回托煤球送信,只说一个月有事,都没留个能回信的地方。好久不见啦,这就要过年了,你还好吗?”
长生微微一怔,旋即笑笑:“挺好的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不见面时念着,想说的话千千万,等到真的见面,憋出来的却不过这么一句,谢忘之也不知道怎么了,既想和他再说说话,又想逃避。踯躅片刻,她说,“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,这就回去了,不然找不着我,我怕挨罚。”
糊弄一回好说,但多说多错,拖的时间越长,越容易出事,长生松了口气:“好。我下回来找你玩。”
谢忘之又“嗯”了一声,正打算走,忽然想到身上还带了果脯,连忙取下腰上的荷包塞到长生手里:“这是入冬前晒的枣干,我亲手挑的。给你吃,回去泡茶也行。我走啦。”
她没敢再逗留,挥挥手,转身就跑,只留给长生一个背影,没多久就闪进屋里。
长生愣了片刻,手上还掂着那个荷包。荷包里胀鼓鼓的,掂量着还不轻,估计是真喜欢吃枣干,装时往死里装,生怕不够吃。
这荷包的纹样挺熟悉,绣的是春景,蝴蝶逐花,翅膀尖尖那几圈走线走得不好,隐约露出几星底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