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凉意。
天还没亮,上油岗村里面的人就已经忙活开了。村西头一间黄泥土混着干茅草搭建的房里闹哄哄的。
屋子里没有点灯,村里面的男男女女借着屋外面的蒙蒙亮挤在屋子里。
忽地,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,“哎,可怜哟……”
“可不是咋地!”有人跟着接话,“爹娘一下子跟着没了,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五个孩子,这以后可要怎么活啊!”
“都才三五岁呢,什么都干不了。”
“俩丫头片子不是陈老憨家的吗,这一回,她总该给送回去了吧?难道还要继续养着?”
“你也说了是俩丫头片子,早之前就被陈老憨家赶出来了,现在能要?”
“那咋弄,饿死?”
……
因着这句话,人群静默了,烟雾缭绕的,几个年纪大的老头正挤在门旮旯一块吞云吐雾。
过了一会儿,那群老头里面有一个面容严肃的在地上磕了磕手中的烟枪,吐出最后一口烟雾,站起来说:“行了,都别挤在这儿了,黄草花,你进去看看。”
“哎。”早先说话的几个女人中站起来一个留着爽利的短发,头上别着铁发夹,穿着白底碎花的短袖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