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英廷先敬韦春龄一杯,谢她上次助他解围之事。他又说:“你那招是险中求胜。如果那次张鸣岐不信你,而信他三个下属,你准备怎样?”
韦春龄说:“那我只好把他绑了,交由你发落。”
侯英廷哈哈大笑。
他回想那天甘熊告诉他的经过情由,若有所思地看着韦春龄,冷不丁问她:“你放着家里好好的小少爷不做,跑来掺和同盟会的事做什么?大人也不管?”韦春龄说:“我是自己逃出来的,做什么都与我爹不相干。”侯英廷显然不信她的话,但也并不追问。
他们这时坐在山顶,四处无障壅,举目见山峦波影、翠叶摇风。韦春龄指着一只穿云而过的大鹰,说:“你看它,多么自由而强健。它若是一辈子待在人家里,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奴才,主人一唤,它就俯首听命。我自己,还有我听到、看到的大多数人,现在过的,就是家鹰的日子,不但自家人、满洲人奴役我们,连洋人也跑来争当我们的主子,对我们呼来喝去,尽情侮辱与剥削。同盟会指出了一条通向自由的道路,我愿意和他们一起走走看。”
侯英廷本来以为韦春龄是奉父命加入同盟会,以便韦守中在朝中失势时多一条后路,听她这番话后,不禁肃然起敬。他重新打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