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也没有人叫她五更天就起,没有人隔着门板提醒她满满当当的日程,可是……她再也睡不过天亮。
夜晚,也常常做梦。人界的夜晚并不安静,有时候还能听见窗外蟋蟀的长鸣,或风吹草木的窸窣,你方唱罢我登场。仿佛回到了重莲山的童年,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,可是那时母亲像一座山一样庇护着她,令她不知道愁为何物,只需要用力生长,不问前路。
可长大后,背负心事,反而变得异常孤独。回忆是个愈合不了的伤口,无意中碰到,就会迸溅出血,牵肠挂肚地疼痛,令人辗转难安。
当初母亲牵着她走在九重云霄之上,她扎着两个揪揪,跟如今的年画一个模样,所到之处,身着锦衣的仙娥发髻高盘,看她皆是一脸笑容。偶尔遇到了不认识的仙人,见她有趣,也蹲下来逗她:“小仙,你是何人呐?”
母亲宠溺地笑望她,她甩脱母亲的手,歪歪扭扭地见个礼:“家父紫檀殿君上。”
那跟她搭话的仙便会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,“胡说,紫檀殿会有你这样年幼的女儿?”时年距妖仙大战已有五百余年,紫檀殿飒飒一身绛红袍,已成人们心中模糊的回忆。
她回头气鼓鼓地看着母亲,重华夫人温柔地正一正她的两个包子髻,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