遣了十春出去,嘱咐不要有人进来,随即坐在桌子边开始研墨。
簌簌研磨的声响一会便止,齐子钰指头翻动,反手扯出三张薛涛纸,拍在案面,一字排开,又在笔架上挑了两只中号的狼毫,笔看上去很新,她扯了扯笔毫,没有掉毛,还算凑合。
笔头舔饱了墨,她提笔凝神,少顷第一行字已然稳稳落于纸上,横似古藤老枝,捺似流云飞瀑,流畅纵意,正是难得的一笔好字。倒是不曾生疏,她转了转腕子有些轻松想道。
她书法天赋极高,一笔字在京城闺秀中无人可出其右,加上好仿人字迹以集百家之长,年仅十七便已临帖无数。再到后来在外漂泊一年有余,走投无路之下倒是练熟了一手伪造的手段。
可以说河东道四府十三洲,其间位高权重的洲县,令史笔下没有她仿不出的字,沧州虽属河北道,但如今的沧州刺史居然是那黄至庭,实在好极,两年前他正是任职太原府县令,是为三皇子党的走狗余孽,她几次从其手下脱身,着实惊险。如今新帝登基,三皇子都人头落了地,他竟还没有丢官丧命,屁股下的位子反倒是越坐越高,她冷笑一声,手下笔势愈急。
本打算从齐明松那偷点文书来参仿,现在看也是不必了。这黄至庭的出现真是天也助她,省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