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他所做的……已经跟他素日行事的风格相悖了。
正如怀真所说,的确是因为她。
但他却又清楚知道,事关的是大体国体,在这种大是大非之前,他并没有选择,纵然……面对的是她。
怀真忍泪,按了按眉心:“我知道……”还有一句话,却已不必再问出口。
其实她早就知道,自从听见书房中唐毅跟唐坚的对话开始。
本以为,那一刻的冰心彻骨,已经是极至了。
可是这会儿听到他亲口这般承认,才知道,原来先前那一场,竟只是一点儿刀尖刺入,痛不过尔尔,这时候,才是真真正正的叫人痛不欲生。
次日,唐毅自去早朝,怀真也早就醒来,自从有了小瑾儿,因他时常半夜吵闹,竟也让她有些睡不安稳,一向甚是浅眠。
起身先打量了会儿孩子,因方才丫鬟抱去吃了奶,此刻却也安稳,见怀真过来了,便冲着她乐颠颠地笑。
怀真细看小瑾儿的眉目,昨儿她未说完的话,是当认真看着这孩子的眼神之时,依稀仿佛……就看到当年的唐毅。
那个在齐州街头,同林沉舟一块儿出现的小唐,顾盼神飞,浅笑莞尔,眸光澈如明溪,璨若晨星,不似现在,自多了若许沉静,深沉不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