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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云鸿说道:“下去吧,别让人来烦我。”
雨石弯腰,出去将门关上了。
贺云鸿闭眼沉静了一会儿,睁眼拿起茶杯极慢地饮了茶,放下茶杯,拿过案上的一个匣子,又从脖子内拉出一条细绳,用上面的一个小钥匙,打开了匣子上的锁,里面的最上层是装着镶好的玉竹簪的狭长锦盒,下面压着一叠白帛,最底部的一个画轴,是裱装好的第一封信。
贺云鸿将东西一一拿出,把一片片的白帛又读了一遍。到最后的那张白帛,读着一声声的“谢谢”,他嘴角翘起——她言辞犀利,扼人咽喉,谁知道她能如此甜言蜜语?她咄咄逼人,不让分毫,谁能见到她可以这么温婉致谢?
可他的笑容中又带着一丝酸楚——这不是对贺云鸿说的谢谢,这是对蒋旭图,她没有见过的一个幕僚,道出的款款话语……她在试探蒋旭图对她是否有心。
夜深人静,贺云鸿终于将白帛都折好,放回匣子里,上面压了玉簪的盒子,然后用钥匙锁了。起身往外走,可是临到门前,却又回到案前,将匣子拿了,走出了书房。
院落里面一片银白,远处传来管弦声和人们模糊的欢笑声。贺云鸿手拿着一匣沉重,望着空中明月,轻声叹道:“天涯共此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