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动步枪保险打开,单发模式。老头用左侧胸膛顶着枪口,心脏的位置。颤抖的金属枪口,清晰有力的心跳,丝毫不像快六十的人,更似颗快要破壳的鸡蛋。
    “开枪!”
    逃犯的眉目与眼睛扭成一团,扣在扳机上的手指,冻僵似的无法启动。
    “开枪!”
    老头说了第二遍,面无任何表情。
    “同志,你自己下山逃命吧,带着地上的孩子,别逼我!”
    “开枪!”
    第三遍,像军官给士兵下达命令,行刑队面对死囚,验明正身,立即执行。
    逃犯无法抗拒,手指直接听命于对方嘴巴,就像老狱警自己在动手。
    扣下扳机。寂静,无声,雕塑般站立的男人。他还活着,他也活
    着,还有地上小小的他。温暖的狼穴里的七个它,包括死掉的雌性动物,都没有听到任何枪响声。突然,逃犯瘫软在雪地上,才明白开枪之前,无论枪膛还是弹匣,已经没有一发子弹了!
    老头微笑着蹲下来。他一直在计算弹匣里的子弹,连发的话,每扣一次扳机,射出三颗子弹,加上几次单发,正好用尽了三十颗子弹。
    别了,阿尔巴尼亚。别了,全世界三分之二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妇女同志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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