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凉了半截儿,更坚定了改嫁的决心。师父虽然姓东方,却是从小寄人篱下,府里的下人们都不把他当正牌主子。出了孙清婉那事,也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。其实,如果东方太尉想护着侄儿,孙家也不敢把师父怎样。东方太尉自己的儿子不成材,夫妇俩怕有朝一日东方家的产业都被这个能耐的侄儿抢走,正高兴有个机会能把师父顺理成章地赶出门去,哪里还会出手维护?
如果师父姓东方,我就应该叫东方潇潇。凌潇潇,听起来飘逸洒脱。若是叫东方潇潇,不知怎的,就凭空生出许多凄凉感觉,可见这姓氏不好。他们容不下亲人,师父弃了它也好。不管师父姓不姓凌,我永远都是凌潇潇,是师父的女儿。
桂婶去世后,师父忽然就老了,不再练功,话也更少,酒喝得更多,过了两年,也走了。
我没有把师傅葬在雀鹞山,而是一路背上了凌云峰。师父当年在此比武,成就“凌云子”之名,是他寂寥一生中罕有的荣耀。况且,师父是何等人物,雀鹞山这种无名之地,配不上师父。不过,我没有立碑,因为无法撰写碑文。师父既不姓东方,也不姓凌。很多事情,他必不想被人知晓,我应该顺他的意。师父养育我二十年,是我唯一的亲人。他一走,我孤苦伶仃,天地虽大,竟不知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