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杉茂密的枝叶挡不住寒风,他打火机打了三遍才点着烟。
顾成悦小心翼翼踩着步子过去,踮脚伸手捂他耳朵,她还没碰到他,左手手腕已经被擒住,惯性过肩摔。身体摩擦中赵阔闻到熟悉的香味,像野铃兰,收手已经来不及,他托住她的腰扶她平衡身体整个人抵到红豆杉树干上才站稳。树枝上的厚积雪大块砸在赵阔头上,顾成悦被他护在怀里,毫发无损。
“你心里还有我,为什么要分手?”顾成悦贴着他心口问。
赵阔松开她,声音比风冷,“风花雪月不适合我,你找别人。”
顾成悦垂下睫毛,再睁开已经变成狡黠,“我找了啊,周深,你又不许。”
“顾成悦,你找死是不是!”赵阔头顶的雪没抖,睫毛上也沾了白色的雪,顾成悦看着他有点恍惚,耄耋之年,他还是他,我还是我,忽而就白首。
“我知道你关心我。”没有挑逗没有试探,顾成悦的眼睛像雪融后的水滴清澈晶亮,“你可不可以也关心下你的同事,他们不可能像你那样在撒哈拉沙漠徒手捉眼镜蛇,不可能像你那样在雪地潜伏上十个小时,也不可能像你那样把每一次出任务当作最后一次。他们只是普通平凡的人,有家人有爱人,他们想破案想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