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宫是一座凉殿,东南两面都是高高宽宽的排窗,通风采光极好。
窗边有露台,往下二十多丈向外半里就是‘新池’——梁王刘武出资,为母后安度酷暑而掘地修建的大湖池。
起风了!
风卷起道道薄纱的帘帷,在空中波浪般起起伏伏。
光线很暗,除殿角两支仅点燃一半的树枝宫灯,高大轩敞的宫室内别无任何烛火。不过,祖孙俩谁都不介意。
“大母,大母呢!太子从兄何意嘛!”头枕亲亲祖母的膝头,阿娇在窦太后怀里拱来拱去,撒着娇表达不满——他们俩俩有情,栗夫人又素来照顾亲戚,喜欢搞亲上加亲,那再添一桩姻缘就是。将她扯进去,算什么事嘛?
“休矣,休矣!阿娇,此当非荣之意。”窦太后抚着孙女的后背,莞尔道:“嗯,之于内史,断无许婚栗延之理。”
“哦?”阿娇搂搂祖母的腰,略一思忖,仰头问:“大母,因……栗延非有土之人?”
“然也!”窦太后含笑点头:“汉公主……不入无土之家。”
“大母,阿大……”想到大汉素有册封外戚为侯爵的传统,娇娇翁主忍不住多问一句——栗家一旦得封,栗延作为嫡长顺理成章成为侯太子,不就有资格娶内史了?
“皇后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