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寄搞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着恼,但有一点十分明白:今晚所幸栗夫人的两个儿子全是礼到人不到。
刘荣贵为皇储,通常不参没必要的社交聚会。刘德原本该来的,偏偏河间国发生雪灾;刘德是个贤王,连年都来不及过完,就急匆匆赶回藩国赈灾了。
思忖中,
歌声止,
就听胶西王刘端的声音清朗朗地响起:“今小君重身,诚为吾汉室之大幸也……”
“然,大幸。”
“大善。”
“然,然!”
……附和和赞美,在华美的内客厅此起彼伏。
薄皇后怀孕的消息初传出时,皇子们固然比较惊讶,事实上却并不怎么关心——储君定位多年,刘荣后台□,难以撼动;有没有嫡皇子,都不会改变他们这些小皇子的命运。
而现在,大家的心态有点变了。
若皇后成功诞下嫡男,适才令所有人担忧恐惧的危机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了!
嫡长子继承皇位,天经地义。
如果刘荣不当皇帝,栗夫人就仅是一个王太后,再疯狂再残暴也干涉不到诸位藩王头上。
平时罕见发言的程夫人长子鲁王刘余率先站起,手托金樽高歌:“祷彼……昊天,国母得子,汉祚永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