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长又重的木头一下下砸。
不能砸轻了,轻了,谷壳脱不出;
也不能砸重了,重了,谷物会给压扁,就不能吃了。
我从没干过重活,当然不懂该怎么做。所以,第一晚就耗损掉一半。
父亲下令将我一顿好打,
用了一个绝对光明正大的理由——糟蹋粮食。
‘糟蹋粮食’在以农为本的大汉,属于会遭万夫所指的罪孽!任谁都挑不出理。
第二个晚上,还要舂米。
打了?
受伤了?
可活还是得干——否则,不给饭吃!
饥饿,是如此的难熬,
竟让我在伤痛的情况下还能坚持着把米舂完——而且成绩比第一次好了许多,这次,只损失了三分之一。
我进步了!
但还是免不掉一顿打,因为那个三分之一。
第三晚,四分之一。
第四晚,要舂的米量,多了一倍。
第五晚……
十天后,
当听到消息的堂姐急匆匆自婆家赶回、拉着我起满了新茧的手放声大哭时,
我竟能笑着反过去安慰她:别哭,别哭。既然这么艰难都熬过来了,以后的情况只会慢慢变好;至少,总不会更糟糕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