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下,捧着一卷书,看得很是认真,连她进门了也未曾察觉。
他房中有一尊简陋的沙漏,做工很是粗糙,简单的琉璃瓶子,正在缓缓流着细沙,赵嘉禾远远瞧了一眼,时辰也能瞧清楚,卯时三刻。桌子上有刚灭的蜡烛,袅袅冒着黑烟。
这么早就开始读书了吗?果真是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。完完全全是避着太子。
赵嘉禾俯身请安,“殿下!”
宋砚从书中移开目光,看向了她。
晨光微曦,他斜斜倚靠在窗棂上,仍旧是一袭素色衣衫,宽大的衣袂散落在腿上,他的脸被分成明灭的两部分,不辨喜怒。
宋砚直起身,不解她的来意,“何事?”
赵嘉禾斟酌片刻,请求道,“奴才想要贴身伺候殿下,还望殿下应允。”头顶上是他打量的目光,赵嘉禾顶着沉沉的压力,一动不动,她自己也明白,她的动机可疑,刚从东宫回来,就急忙要往他身边跑。怕是宋砚已经起了疑心。
“研磨可会?”压力如潮水般瞬间退去,赵嘉禾心下一松,看样子,他这是同意了?
她喜出望外,脆声答道,“奴才会!”激动地起身,拍拍灰就往书桌走去。桌子上摆着几根狼毫,笔尖都蘸着浓墨,有些破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