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珠柔声道:“入了汴京之后,不曾新选仆侍,这些都是从老宅子里跟过来的老人,若是屏退了,伤了人家的心不说,人家还要在京中过日子呢,这下可怎么过得下去?再说了,汴京人讲究多,家里有做官的,便不能少了奴仆,咱们家里已经算节俭的了。”
徐子期深深看她一眼,给她拉了椅子,沉声缓道:“二娘不必陪我站着,且坐下说话。我是站惯了,不爱坐,坐了便觉得不自在。”
流珠也不推让,只款款坐下,待了一会儿,又见徐子期放下账本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视着她,道:“这账本愈往后翻,这银钱便愈宽裕。二娘实在是辛苦了,不知二娘可否与我说说你那营生?”
流珠想了想,微笑着道:“不过是小本买卖,侥幸得了些钱。本钱是管皇后借的,已经翻番还给了她,不曾亏欠。日后便有亏损,记到儿名上便是。亏了算儿的,赚了算徐家的,你可安心了?”
徐子期闻言,浑如刷漆的眉一挑,沉默半晌,压下声音,正色道:“二娘不必如此。只要二娘心里有徐家,我也不会为难二娘。方才车上之语,不过是试探,加些玩笑,二娘切莫当真。这声娘,我虽然实在叫不出口,但二娘只要做到该做的,守着本分,我绝不会亏待二娘。这买卖,二娘大胆去做,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