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交给他,银钱都好商量。”
兰无歇微微颔首,双手合十,郑重谢过,回身去房中拿了图纸。四下无人,荣十八娘对流珠已有几分知己之意,此时叹了口气,对着她低声道:
“来儿这里做工的小娘子,大多都有难言之隐。人都愿意在家里面享福,相夫教子,若非实在有难处,谁会来这里听人家管呢?”
她这话引得流珠微微蹙眉,却原来荣十八娘这小别庄,原本不过是荣六给她的嫁妆,教她闲暇时与夫君来此闲坐。荣十八与阮恭臣相敬如“冰”,这别庄,便也闲置了下来。十八娘后来做起了布匹生意,找了半天地方,最后想起了这小别庄。生意做起来后就要招收女工,可谁知招来的,全都是可怜人。
荣十八娘领着流珠在堂内坐下,二人手捧香茗,凝望着门外面,雪中笑谈的小娘子们。流珠但听得她低低叹道:
“女工其中,多是小户人家的娘子,有新寡的,有挨郎君打骂的,有被始乱终弃,无处可去的,亦有被逼着出来做工的。而那观中女冠和庙里的优婆夷,也过不得清闲日子。京里不少闲散子弟,最喜欢亵玩女尼和道姑。那等逼良为娼的混账事儿,儿见了不少,实是恨得牙根痒痒。”
这话入了流珠耳内,思及己身之无奈,不由令她十分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