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此刻,这十八娘心里头,却实在不舒坦。
却原来她嫁与阮恭臣已有几年光景,那阮大郎每个月都如例行公事一般,与她同房一回,可十八娘这肚子,却一直没有动静。阮大郎倒是不急,可冯氏近来见荣十八天天往外面跑,忙里忙外,赚得盆满钵满不说,还名声大燥,她这心里便十分不得劲,决意要给荣十八几分颜色看看。
这一夜里,十八娘疲惫十分,正倚在榻上,半阖着眼儿,教丫鬟给她捏揉脚底。那丫鬟边捏边笑道:
“眼下这汴州里头,试问谁人不知知道咱家荣十八娘的名头,都说娘子是雏凤清于老凤声,比荣尚书和国公夫人做生意都要厉害。娘子常着裤装,那裤儿与寻常人家的裤儿大有不同,直溜溜的,上窄而下阔,风一来飘飘索索,实在好看。奴听说倒有不少小娘子跟着学呢,只管这种裤儿叫做‘荣娘裤’。”
荣十八娘面上微带倦怠之色,她颧骨略高,脸儿甚小,鼻尖而唇薄,看着便是个利落人儿。听了丫鬟这话,十八娘只是但笑不语,而门外的冯氏听了,暗自生恨,怫然不悦,这才令那守门的仆侍报说夫人来此。
十八娘微微蹙眉,丫鬟忙给她穿上鞋儿,这鞋刚蹬上脚,冯氏便已入了内,淡淡扫她一眼,随即款款坐到椅上,温声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