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门的人恰是弄扇,听得阮流珠之话后,沉默半晌,忽地扑通一声,跪了下去。流珠吓了一跳,连忙去扶,却见弄扇顺势握住她两边肩膀,伏至她耳侧,声音压得极低,微微喘气,低声道:“二娘别动,且听奴说。奴句句都是真话。”
她声音又低又轻,再加上门外雨声涟涟,劈里啪啦地击打着窗棂及地面,徐子期纵是耳力极强,也着实听不清楚。他皱着眉,心上微沉,惊疑不定,只又死死贴在那美人图上,仔细听着,却只隐隐听得了些许字眼——国公府、身世、尼姑等等。这些字眼在他心中浮浮沉沉,不住排列,可却令这向来精明的青年也猜不出个究竟。
良久之后,他但听得流珠温声说道:“儿如何会不信弄扇?怜怜既然说了你很好,那你定是很好。她看着性子直,可却不缺心眼儿,你很像她,儿也自然也会像信她一样信你。”言及此处,流珠微微一笑,说道:“今日之事,你勿要想任何人透露了风声。那潮音,儿早就对她起了疑,托人查她去了——她敢试探儿,就不要怕儿看出来。至于旁的事,儿会处理,弄扇不必忧心。”
弄扇连忙道:“那就好。那高门大户倒了霉,和儿没有关系,儿怕的就是……”
“你怕的,儿懂。你这一番心意,儿不会忘。”流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