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出身的老臣忧心忡忡地上谏,说是自从皇商携海外货物归来之后,京人便以洋货为稀罕之物,洋布洋衣、洋人吃食在汴京之中卖得红火,如此一来,本土的货物便受了打压。这白发老头儿颤颤巍巍地道:“官家有所不知,单单辣椒一食,在这短短一两天内,便几乎垄断了城南街市,可谓蔚然成风。老臣去买煎饼也好,喝口汤也罢,商贩总要问一句阿翁要不要尝个鲜,加一撮辣椒。这事情虽小,官家却需以小见大啊。”
他这般说法,实是有些好笑。傅辛清了清嗓子,随即道:“袁先生言重了,不过是样吃食而已。”
“岂止于吃食!”那老臣痛呼,还打算再说些佐证,傅辛却已然有些不耐,只惦记着那阮氏已在偏殿里候了将近一个时辰,而他也已经和这群臣子议政议了整整一个半时辰,其间并无歇息,实是有些疲倦。
他草草交待了些,收了尾,随即便挥了挥手,令诸位臣子退下。
傅从嘉最后一个动步,稍走了两步之后,又停下步子。傅从谦心上微凝,也跟着停下脚步,想要看这位皇兄又要与父亲说些甚事,而傅辛自然也注意到了,只一挑眉,随口玩笑道:“从嘉又要说些什么?朕不是同你和从谦,将你二人的婚事安排说了个明明白白了吗?还听不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