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珠躺在一旁,怔怔地凝视着那樽莲华性妙菩萨,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,暗念道:佛家常说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可是若是这报应来得太晚,那好人受过的罪孽又该如何算?佛家由此而引入了前世今生的说法,可是无论怎么想,这说法也难以令她信服。前世是一回事,今生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,我又如何知道?
思及此处,流珠转而又念起徐子期来,想他临行之前,几番细细叮嘱,分明是个肌肉结实的男人,可在她面前,偏生又有几分无赖的孩子气,实是可爱。这般一对比,愈发觉得眼前这个佛口蛇心的狠毒男人面目可憎。
便是此时,关小郎忽地从外面匆忙走入,奉上了一封自边关快马加鞭寄来的密报。流珠一听,遽然坐起身来,傅辛淡淡然瞥了眼她,将信展了开来。读罢之后,男人神色未变,只飞笔回了封信,交由关小郎之手。
待关小郎走后,傅辛也不说话,流珠不由暗自生恼,知是他故意钓着自己,这才不言不语。她阖了阖眼儿,温声道:“官家也不必逗弄儿了,却也不知边关又出了甚要紧事?瞧着倒不似是战报。”
傅辛因奋笔疾书之故,手腕微微有些发酸,此时听起流珠开口询问,官家眯起眼睛来,搁下御笔,但道:“二娘讨好下朕,朕便告诉二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