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一思索,忙道:“官家的眼线,都埋在贵人府上,若是妾去了一个没有贵人的地方,每日里闭门不出,便必不会遇上官家。妾从前深居简出,识得妾容貌的人并不算多。”
顿了顿,她猛然拔下发上簪子,狠狠往自己面上划了数道,面上立时鲜血喷溅,分外可怖。鲁元只眯了眯眼,便听得阮宜爱继续道:“这张脸,留它也是无益,毁了便是!妾只想留在汴京……只一个念想,便是留在汴京。妾不会去寻阮家人,不会再去找官家,公主若是不放心,只管找人看着妾便是。妾不愿南下,只愿留在汴京。”说着,她持着簪子,毫不顾惜,又往那张尚算得上娇俏的脸上划了数道血痕。
鲁元阖了阖眼,低低说道:“我这里有种药,涂抹至面上后,会烧得肌肤尽毁,嫂嫂可受得住?若是受得了,我便代二娘做主,允了嫂嫂留住城中,更会帮嫂嫂寻个差事——毕竟若是专拿个院子养嫂嫂的话,定会令人起疑。既然嫂嫂不愿意走,那便必须如寻常贫苦人家一般,租住窄小院子,领着微薄银钱,做着不打眼的活计……我再问嫂嫂一遍,你当真受得住?”
阮宜爱忙擦了擦泪珠儿,音色虽一惯软糯,话语间却透着坚定:“受得住,妾受得住。”
鲁元点了点头,心里却明白得很:这阮宜爱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