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椅袱和软垫,坐上去又硬又冷。
朝朝抱紧了怀中的手炉,等了好一会儿。
脚步声响,有人颤声唤道:“朝朝。”
她抬起头来,看到戴着半旧漆纱笼冠,穿青地鸾雀穿花锦氅衣的青年怀抱一个小小的黑漆螺钿匣子,快步向她来。
青年十八九岁模样,生得腰细腿长,面如傅粉,眸似点漆。
斑驳的光影透过槅扇打在他身上,将他照得分明。短短几日,他消瘦了许多,眼睛发红,眉宇间原本天然带着三分笑意,俱化作了苦涩,再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。
正是她的未婚夫,废太子赵旦。
赵旦今年刚满十八,比朝朝只大一个月,是承平帝的第二个太子。
两个人自幼相识,算是打小的交情。四年前,先太子因病故去。承平帝痛失嫡子,身为皇二子的赵旦意外得了太子之位。
受封为太子的第二天,他鼓起勇气跑到朝朝面前,红着脸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太子妃,他会一直对她好。
当时朝朝失去了父亲,又遭到了自幼最信任之人的背叛,婚事受挫,正当人生中的低谷,消沉无比。她哪里肯信“一直对她好”这种鬼话,压根儿不愿理会赵旦。
赵旦却出乎意料地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