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说,光是每日晨起视朝,便是一项不折不扣的苦刑。特别是那些军报,北辽未平,西夏又起,域内未弭,南蛮又至。加上立朝百年,积弊渐深,冗官冗兵难以裁撤,财政入不敷出,这些都仿佛一块块大石压在胸口,令人喘不过气来。他相信换了任何一个皇帝,都会像他一样,以处理这些纷杂的政事为苦,要不自己的祖父真宗,怎么会将常朝改为五日一次,便是那些常参官,也经常装病请假呢。
殿下欧阳修、韩琦、富弼等人还在为河北路救灾事宜讨论不休。赵曙摆手制止朝臣的争论,忽然跳跃式问到:“如今天下金谷几何?”
韩琦楞了一下答道:“据臣了解。目前每年财政收入为一万一千六百十三万八千四百缗,总支出为一万二千三十四万三千一百缗。已是入不敷出了,应当设法裁救。”
赵曙叹气道:“朕知道,冗兵之费,备于昔时。前日据司马相公上札子说,如今我朝兵士已过百万,徒耗帑廪,朕欲加裁减,卿等以为何如?”
欧阳修忙道:“臣以为不可,如今西夏势大,边臣广为守备,陛下要裁减兵士,臣恐无以威慑西夏,徒增隐患。”
韩琦立刻附和:“军备关乎国本,永叔所言甚是,陛下不可不听。”
赵曙无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