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齐福话未说完先呜咽了几声,进而啼哭起来,嘴中吐字含糊不清,只是一直指着身前的大门,似乎是被马棚给欺负了。
六郎看看齐福的手势,再瞧瞧她手指的地方,在心中稍一联想,总算是明白了。刚刚他出马棚时是放低了头才出去的,阿福跟着出来时,八成是没注意,昂头挺胸了一把,这一头可不正好撞在马棚的门框上吗?
“唉,阿福,你还能再笨点儿吗?”
“夫子,好痛……”
见趟在地上的齐福吃痛的小声音一声连着一声,他又不忍心责怪,只好先扶起人来,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:“阿福不哭,是夫子不对,光抱你上马了,没提醒出门要低头。”
听他安慰自己,齐福哭得更起劲儿了,完全没要收了眼泪的架势。
“不过呢,你如果再这般哭下去,我看今天也不用走了,私奔可以作罢了。”
这话真灵,跟在齐福身上按了机关一般,话刚一出口,她就立马闭上了小嘴,乖乖上马去了。
齐福眼泪汪汪地扶着已经摔成了八半儿的小屁股,望了一眼头顶上那凄凉惨白的月色,时下,她也感觉这般狼狈逃走的自己好笨好傻。齐福到现在也不明白,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混到非要逃离良城,与男子私奔的境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