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神色都不好,或悲或忧,有几个还在抹泪。她们围着中间一只方铜火炉,里面火炭烧得正红。门被厚帘子罩住,屋里原本有些暗,却被这火焰照得一片暖红。靠墙正中一只黑木高几,两旁两只高椅。左边椅子上坐着个年轻妇人,穿着件银白翦绒缘边的锦袄,戴着顶银络珍珠冠,气度雅贵,胜过庄夫人,更压过了屋里所有妇人。
    庄夫人引着丁豆娘穿过屋中那些妇人,绕过火盆,走到高椅边,向那妇人引介道:“云夫人,这就是丁嫂。”
    丁豆娘一时有些无措,只得微微躬身,粗粗道了个万福。这时她才看清云夫人的面容,约二十七八岁,生得十分端雅,脸上淡淡施了些脂粉,眉毛细弯、眉梢微挑,描画得极精细。一双杏眼里透着精干,一看便是个不肯服弱的硬性子。她扫了一眼丁豆娘,只微点了点头:“庄妹妹,你坐右边这张椅子。丁嫂,你坐旁边那个墩子。”
    丁豆娘听她声气里透着冷淡,心里有些不自在,却不好怎样。扭头见旁边空着个绣墩,便过去茫茫然坐下。这时,云夫人朝屋里扫视了一圈,那些妇人有的正在低声私语,这时顿时静了下来。角落里有个妇人却在低声啜泣,云夫人盯向那妇人,那妇人忙止住声,伸手抹掉了泪水。
    云夫人才又道:“今天请各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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