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他爹一个性情了。这满营里头,再没有比他们父子更能稳得住性子的了。”
    他娘笑起来从无避忌,笑声也极爽利刺耳,黑暗中,梁兴似乎看见、听见了一般,心里不由自主低唤了一声:娘。
    丁豆娘猛然从梦里惊醒。
    她梦见丈夫韦植浑身酒气、双眼通红,拿着把菜刀从后门冲进庄夫人家,一刀砍倒庄夫人,又奔进里屋,迎面砍翻了董嫂。她忙去阻拦,她丈夫回转身,双眼血红瞪着她,瘦脸抽搐着,朝她狠狠道:“儿子找不回来了,我们还活着做什么?你我两个一起到阴间会儿子去!”说着就举刀朝她砍过来。
    她惊出一身冷汗,猛睁开眼,心剧跳不止,喘息了半晌才渐渐平复,伸手一摸,丈夫躺在身边。
    “做梦了?”丈夫忽然问。
    她又吓了一跳,但只“嗯”了一声,便背转身,却再睡不着,睁着眼,望着漆黑出神,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么一个梦。夜里她睡时,丈夫还没有回来,这时能闻到丈夫身上散着酒气,鼻息短促,发出闷闷的怪响。回想梦里丈夫那凶残模样,还有那句话,她心里一阵后怕和酸楚,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。丈夫似乎听到,鼻息忽然停止,片刻后,丈夫也背转了身,鼻息声随即重新响起。
    她不由得想起新婚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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