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到堂屋里找见抹布,抹布也已经许久没用过,一抖便扬起一阵灰。她拿着抹布,走到院里水缸边,缸里也只剩缸底一点水。她取过木瓢,将就舀出半盆水,搓净了抹布。正要回屋,却听见柴房里传来怪叫声:“你们欺耍我,还我儿子,还我儿子!”是丈夫的声音。
    她忙端着油灯,过去推开柴房门一看,丈夫缩着身子躺在那只大木箱上,闭着眼,仍在睡,眉头却苦皱着,身子干瘦了许多,衣裳更脏得不成样儿。丁豆娘瞧着心酸,去卧房里抱了一床薄被子,轻轻给丈夫盖好,这才走了出来。
    她发狠一般,用油灯照着,将各间屋子都擦抹清扫了一遍,等忙完,天才蒙蒙亮了。瞧着各处齐齐整整、鲜鲜净净,她心里才轻畅了些。刚才清扫时,她也已经大致想好了下一步寻儿的路。只是不知道还要耗多少时日,丈夫如今已经成了个废人,一直未去营里当值,粮俸怕是保不住了。寻儿子自然是头一位,但这个家也仍得尽力保住。
    她吹熄了油灯,在堂屋里坐着稍歇了一会儿,洗了把脸,便进了厨房。生火烧水,舀了些豆面出来,又团揉了两笼豆团。蒸好后,自己吃了两个,又拿了三个放在碟子里,给丈夫搁到堂屋桌子上。又洗了把脸,梳了梳头,而后便挑着两笼豆团,来到虹桥头自己的摊子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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