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他凝神细想。之前他心念纠结、神志淤塞,想任何事都偏执一角,难得周全,更难看清事情来龙去脉。这时,心无所挂,神思清明,再看堂兄蒋净的谜案,竟像是对着日光看树叶的脉络一般,丝丝缕缕,皆清晰如画。加之这两天从那个男仆凌小七口中又听到了许多,与堂兄相关的那些人、事,他虽然未亲眼目睹,其中的因由,却也像是顺着河流寻源头一般,皆有理可据、有脉可依。
    半晌,他自言自语道,线头恐怕在对面堂兄住过的那间房里。
    他缓缓撑起身子,坐了起来,身上的伤虽仍在扯动,却似乎并不碍事。他伸脚在床下钩寻到自己的鞋子,慢慢蹬好,缓步走到门边,轻轻打开门扇,月光顿时涌泻进来。
    他走出门,小院极宁静,三面几间房全都黑着。他走下台阶,轻步走到斜对面堂兄住过的那间屋子门前,伸手轻轻推门,推不开,响起一阵铜铁碰击声,低头一看,门上挂着锁。
    他微微一笑,看来今晚不成,再想办法。
    深夜,梁兴躺在床上,将所有事件又重新梳理了一遍。
    清明那天假蒋净之死、钟大眼船上消失的两人、双杨仓鬼搬粮、楚家两兄弟之死,这几桩事他已经分别有了大致判断,也相信自己并没有猜错。只是目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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