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来,伸手牵着,走进堂屋。
昨天她一直昏睡在床上,根本无力料理丈夫的尸首。黄鹂儿父女帮她把堂屋腾开,在屋中架了一块床板,先将丈夫的尸首停放在这里,身上蒙了块白布。
她忍着泪轻声说:“赞儿,咱们回家了。可是你爹……他想你想得睡着了,再醒不过来了。你去给爹磕个头,告诉他你回来了。”
赞儿却呆呆站着不肯磕头,她也不敢勉强。半晌,赞儿忽然走到床板边,伸出小手竟将白布扯了下来。韦植的脸顿时露出来,丈夫死后,这是丁豆娘头一回看丈夫的脸,那张脸瘦得像是冬天蔫皱的青萝卜一般,早已经僵冷,嘴却张着,像是在喊什么话,却忽然停住声。
她不敢多看,更不愿赞儿多看,忙过去将白布重新盖了起来,盖到丈夫腰间时,忽然发觉丈夫一直佩在腰带上的那枚青玉环扣不见了。她心里一颤,却不敢想,但又忍不住,忙尽力笑着说:“赞儿,你的小凳子仍放在那门边,你去那里坐一会儿,乖乖的,别乱动。”赞儿扭头看到那只凳子,真的走了过去,朝着院门坐了下来。
丁豆娘见儿子老老实实的,应该不会乱走动,忙转身走进里屋,从柜子里取出那只匣子,颤着手打开一看,心顿时凉了:匣子里有一枚青玉环扣,她的那枚。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