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汴京城的人都在背后笑她,她都没在意分毫。她愿意等他,为的是结亲的情份,为的是心中的道义,为的是魏如安隔着重重人潮,用口型对她说的那句“等我”。
她笑那主仆二人恶毒——
她们下了毒、打了人、划了脸,竟然口口声声颠倒黑白、倒打一耙,还能哭得那般可怜!
秦莞想笑,眼里却滚出泪来。
她仰起脸,死死地憋了回去。
她是定远侯府的大姑娘,是先武国公的嫡孙女,是威远大将军的亲侄女,秦家世代簪缨,满门傲骨,秦家的女儿宁可流血,也不要在这些恶人面前流泪!
魏如安刚好回过头,看到那滴晶莹的泪珠勾在她卷翘的睫毛上,颤颤悠悠,将落未落,衬着苍白的侧脸、松散的发髻,难得褪去往日的傲然,显出几分柔弱。
魏如安竟然看痴了。
当年他家道中落,身无分文,仅有的只是一个“才子”的虚名,定远侯府肯将嫡女许嫁,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。
他喜爱她娇美的容颜,喜爱她俏皮的性子,也曾期盼过花前月下、春宵帐暖。
若不是……
魏如安闭了闭眼,一步步走向到秦莞跟前,伸出手,替她除了堵嘴的粗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