嘈杂,又密又急地落在地上、砸在油纸伞上,比年节里放鞭炮还闹耳朵,怀逸连身旁家仆说话都听不见,被拥簇着就往马车走。
然而上车时,不经意撇过目光,看见远处墙角下,一个瘦弱的女子撑着伞,正满眼殷切地望着这里。
“娘……”那熟悉的身影和神情,怀逸眼底一震,收回了跨上台阶的腿,不自觉地要往那头去,口中喊着,“娘,是你吗?”
下人们先是一愣,旋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,立刻就将三公子团团围住。
其中一人低声道:“哥儿,不论是不是姨娘,这里可是学堂,您跑去相认,转天就传遍了,您还怎么在学里抬起头?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怀逸怔怔地看着他们,越过肩头,便见其他同窗陆续出来,他眼底的光渐渐弱下来,才松下身上的力气,就被下人们搀扶着,轻而易举地送进了马车。
“怀逸,儿子,是娘啊!”
眼看着怀逸被塞进马车,展家的人踏雨而去,萧姨娘跌跌撞撞追上来,奈何别府的马车正要过去,粗鲁的家仆哪里认得她是谁,骂骂咧咧地将她推开。
萧姨娘倒在雨地里,伞破了,衣衫湿了,狼狈地爬起来,可再也追不上马车,只是绝望地喊了声:“怀逸,怀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