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夫人今生不易,但您心存一分善念,想必能有福报,来世投生好人家,但愿那时候,世道清明,再无女子受夫家欺侮。”展怀迁念念有词,洒下最后一把纸钱,就着火光,回眸见七姜伏在车窗边,朝他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走吧,一会儿叫人察觉了。”展怀迁回到马车上,但七姜不愿独自在车厢里待着,便出来与他并排坐,吹着凉凉的夜风,调头往家去。
马蹄声踏破夜晚寂静,七姜靠在展怀迁肩头说:“你猜张嬷嬷这会儿,是不是在骂人,她一定气坏了,门前的几个指不定要被她揪耳朵。”
展怀迁说:“不至于,她知道我们的脾气,岂是几个小丫头能拦住的。”
七姜笑道:“可我们还是怕她呀,都不敢惊动她,更不敢让她知道,她们一定很忌讳,听说婶婶已经对玉颜念叨过了,说家里办着婚事,我去管别家死、死……”
然而说到这里,七姜哽住了。
这一整天,进宫见茵姐姐,回来与母亲商量,再听怀逸解释法典,撺掇玉颂替她去找管事弄来香烛纸钱。
她看起来冷静又安定,可只有自己心里明白,是怕公婆担心,怕给家人添麻烦,也不想张嬷嬷她们跟着紧张。
其实七姜心里很不好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