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姜笑笑。
她听过这个道理不止一次,可她总希望自己不是攀附于谁的凌霄花,而是根扎在大地上的能够和伴侣共享雾霭霓虹,共担风雨、霹雳的木棉树。
可她现在知道,木棉树也许更喜欢依偎在他枝头的能让他有被崇拜的感觉的鸟儿。
她知道问题在哪里。
可她功力不够,已经让自己努力长成一棵嶙峋耐磨的树,再不能变成有羽毛的怕风吹雨打的鸟。
程静书又继续说:“他耽误了你,以后带着离异两个字,同样的处境,女人总是比男人要劣势一点。”
闻姜没附和,只说:“单身的人没必要比恋爱中的人卑微,没有离异过的人,也不会比离异过的人更高贵。静姨,您不用担心我。我一直活得挺坦荡的。以后我总会遇到像山、像树、像海一样坚实可靠或者像雨、像风一样有力量的胸怀广阔的男人,别人留下的那些凌乱的、不堪的痕迹,他一来就能轻易替我抹去,让我得以重来。遇不到,我就不再嫁了,自己过也没什么怕的。一无所有的人怕孤独终老,我有钱,有地位,有朋友,能自食其力,外貌还算出众,还在不断成长强大,我为什么要怕?”
程静书眼底波光涌动,她一生独居,可她没有眼前年轻的闻姜这样无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