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去自己的营帐,可一路走过许多个营帐,来人仍旧是步履匆匆。安和看着前面明显比周围高了一个头的大帐,联想到来人方才对伶香说的话,心里头咚咚咚直打鼓。
伶香告诉过她,这世上,最难伺候的,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泼皮无赖,而恰恰是那些满脑子君子守礼的斯文人。泼皮无赖,耍上几句戏言便可过去。当了官的君子,则喜怒无常,对她们这些女人,怎么着都是看不起的,因此要格外小心。
安和想着伶香的话,手心捏了把冷汗。
到了大帐前,带路的士兵止步在帐门前,小心翼翼的往里面递话,“督军,将军让小的送伺候的人来。”
里面没应答,半晌才开声应道,“进来吧。”
短短三个字,倒是让安和起了些熟悉的感觉。很多年前,那个人也是这样,不情愿或不耐烦的时候,答话总是这样,故意将人晾着,然后等上老半天,说上那么几个字,不至于让人太过难堪。
安和回想着帐里那人停顿的时间,手脚坠了铅块一般往下沉。她心头有些害怕,万一帐中的督军真不喜她来伺候,她这般横冲直撞的过来,怕会被当作泄愤的工具。这么一想,动作便慢了下来。
领她过来的士兵嫌她动作慢,撩开帐门,伸手一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