褓,红通通的还没学会睁眼的献灵冲他呜呜哭了一声。
懿奴周岁时她要把她抱走,薛廷目眦欲裂,提着三尺青锋不管不顾的冲进甘露殿:“冯令仪!她也是我女儿!”
当时陛下是怎么说的?“她是你生的,但她不属于你。她是冯家的孩子,是国朝的后继。”
圣人再度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宫闱,不知怎么姚琚有些心不在焉。‘我立足未稳,这个节骨眼,衍育后嗣远比愿不愿意重要的多’,这个节骨眼……往前推算一下日子,其实殿下当时就已经知情了吧?所以才肯强忍着不愿与他接触。
“姚君?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回过神后姚琚欲起身替他研墨,被皇夫以眼神制止。薛廷的书法少年时就颇负盛名,经过了二十多年钻研沉淀,其意清古、其势雄绝,不输他见过的任何一位行隶名家。
“说出来不怕你笑话,我小的时候薛门式微,仆婢四散,家中藏书也随着房支分家而零落各地。统共就那几卷残书,看久了穷极无聊,一个人胡思乱想起来。”年逾四十的薛廷说起笑话,眼神中很有些冯献灵的狡黠(当然,是算计人时那种的狡黠),“一日读《秦始皇本纪》,突发奇想说古来帝王称孤道寡,是否太不知足、斤斤计较了些。”